政治

「我臉塗黑，他們認不出我啦」蔡瑞月舞蹈社用藝術重現威權獨裁恐懼

藍白立委日前以「還假於民」名義通過新增「4+1」國定假日，將過去不紀念也不放假的「臺灣光復」重新列為要放假的紀念日，被批評是強化台灣屬於中國的論述。反觀行政院去年已核定的「519白色恐怖記憶日」卻被刻意遺漏，讓臺灣目前僅有二二八紀念日，時間更長、規模更大的白色恐怖卻沒有紀念日。

蔡瑞月文化基金會、辜寬敏基金會等近 40 個民間團體共同發起「找回消失的她們・黑臉行動」，靈感來自兼具二二八受難者家屬、白色恐怖受難者雙重受難身分的潘英雪真實經歷。她讀高中時，其父親、嘉義名醫潘木枝在二二八事件遭中國國民黨軍隊遊街後槍殺，身為長女的她大受打擊。潘英雪自己後來也遭到白色恐怖迫害監禁，多年後因長期創傷導致精神崩潰，卻仍記得弟弟潘信行的模樣，因此塗黑臉龐、偽裝身分，從埔里前往台北，只為再見弟弟一面。

本日現場有 20 多位舞者，以「塗黑臉龐」的方式，在仍待處理的威權象徵中正紀念堂前，呈現白色恐怖留給臺灣社會的恐懼。其中扮演潘英雪的舞者，不斷以台語重複訴說「（弟弟）你別怕，我是二姊，我臉塗黑，他們（威權政府）認不出我啦，別怕！」

臺灣人權促進會秘書長余宜家表示，「民主不會自己長大，也不會自然而然地深化」，如果社會沒有真正理解威權時代對人權的傷害，反而對「威權」懷抱錯誤的幻想，那麼民主不但會倒退，還可能被當成工具，反過來傷害自己。過去一年多來，立法院的亂象、轉型正義相關立法的停滯，不義遺址的保存、中正紀念堂等威權象徵的轉型、加害者的處置，都沒有什麼進展。我們這代的責任，不只是守住民主，更要在不忘記前輩的經驗上，繼續推動民主的深化。

潘信行今日也來到現場，以台語發言表示，勇敢的臺灣人走過二二八、白色恐怖、美麗島、野百合、太陽花、青鳥（行動）、到大罷免，但今天步伐還是不能停，「因為黑黑的銅像還在那邊（指著身後的中正紀念堂）作假神」，要人去崇拜，我們的路還是要走，臺灣真的不需要一個獨裁者的紀念館。

文字、攝影：沃草記者何宇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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